『用零碎的片段,拼湊我們的曾經。收藏在結束之後,唯一可以帶走的記憶。』

 

Again 再次

 

迎面吹來涼爽的風,宣告著盛夏的結束。

他垂下眼簾感嘆,即使是在死後的世界,時間依然飛逝。

他嘆口氣試圖冷靜自己的腦袋,然後才緩緩轉過頭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阿修羅。

失血過多的臉龐顯得蒼白,雖然已恢復了平穩的呼吸,但他還是沒由來的覺得火大。

 

這裡是幻覺的冥府,陌生的地圖讓大小姐吃盡苦頭,更何況還要帶上被古魯瓦爾多仇視的新人,打起來速度更是慢到不行,大小姐的依賴加上阿修羅的逞強就變成眼前這樣了。

盯著他彷彿熟睡的側臉,他感覺心中的無奈跟心疼遠比火大的情緒要多上很多,他伸手輕觸阿修羅的臉龐。

後者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了他。

沒有聚焦的眼眸穿過了他,好像在看著更遙遠的未來,又好像只是在迷惘該往何處去。

 

恢復記憶之後,偶爾、非常偶爾,會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自己也懂。那種明明恢復了記憶卻更迷惘的心情。

阿修羅永遠都在看著未來,總是選擇繼續前進,或者該說不得不前進。

永遠,跟他不一樣的選擇。

 

他移動右手,撥了撥阿修羅垂在額前的髮絲,隨即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

「再休息一下吧。」他輕聲開口。

涼爽的風吹落了幾片枯黃的樹葉,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也一同前往到很遙遠的彼方。

阿修羅沒有回應,但似乎是感到安心的閉上了眼。

 

儘管前進吧,因為我會在你身後。

當你轉身,我會再次牽住你的手。

當你迷惘,我會再次擁你入懷。

再一次,抹去你無痕的淚。

 

 

Blue 藍色

 

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偏執狂的一天。

坦白來說他以前對顏色什麼之類的興趣缺缺,對他來說最常見到的就是自己火焰的顏色,除此之外對顏色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堅持,但這些都在他遇見阿修羅之前。

他發現自己的眼神總是會不自覺的去注意那些藍色的東西,不管是衣服還是裝飾品什麼的,甚至看著藍色的壁畫發呆個一整天,尤其是在阿修羅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

連隊後輩們好像都覺得自己沒救了,他還不以為意。

 

但他今天陪著大小姐上街採購中秋節食品的時候,只是偶然看到藍色包裝的禮盒跟紅色包裝的禮盒夾了個黃色包裝盒覺得有些不順眼,就花了一整個下午在那邊把所有紅色的禮盒跟藍色的禮盒放在一起,還跟店裡的老闆起了爭執,理由連他自己都想不透。

大小姐雖然非常贊同他的行為,但這一點幫助也沒有,他們倆就被扣押在店裡跟老闆吵個天翻地覆,不幸路過的烈歐無言的把家裡的阿修羅給叫來才解決了這次的事情。

 

「我不會道歉喔。」他有些惱火的理直氣壯得這麼回應。

「藍色本來就該跟紅色擺在一起比較明顯啊。」

大小姐立馬搭腔,被阿修羅瞪了一眼就閉嘴了。

阿修羅有些無奈的瞪了他一眼,但什麼也沒說,只是又把圍巾拉高了一點。

 

、果然還是藍色比較順眼啊。

他悄悄的看著阿修羅的臉側露出微笑。

 

Caress撫摸

 

喜歡碰觸喜歡的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管問哪個人應該都會舉雙手雙腳贊成才對。

不過阿修羅好像不這麼想,導致平常的親密互動最後都會變成大打出手

但他把這些反抗行為一律都視為害羞。

雖然平常都不太碰的到,不過當室友就是會有個好處,只是要熬個夜有些辛苦。

 

盯著眼前的睡臉,他就不怎麼想睡,他伸手輕撫阿修羅的棕髮,沿著他的髮側輕滑至頸部,如果只是輕微的動作,就不會吵醒他,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有失敗的時候,那天晚上大概就不用睡了。

如果是冬天,阿修羅還會不自覺得縮進他的懷裡,他每次都要努力忍耐把他用力抱緊的衝動。

他輕輕靠近阿修羅的額側落下一吻,另一手輕輕放在他的腰側。

 

晚安。

 

 

Dream

睡到一半突然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讓他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

不意外的看到里斯又從自己的枕頭滾到自己這邊來,然後一隻腳還跨在他身上,簡直是把自己當成人形抱枕就對了,他嘆口氣正想起身把他從自己身上拉下來,卻先察覺里斯口中好像唸唸有詞,眉頭緊皺著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生病了?他一邊有些疑惑得這麼想,一邊伸出手貼上他的額側,感覺體溫很高,不過因為里斯的體溫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一時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在發燒,他只好湊近他的唇側想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阿修…」依稀辨認出自己的名字,他有些緊張。

是做了惡夢?還是真的生病了?

正無法決定到底要不要叫醒里斯的時候,更為清晰得一句話傳進了他的耳裡。

「…放鬆…這樣進不去…」里斯邊說還邊往他身上靠。

他的理智線好像在一瞬間就斷裂了。

 

「吶吶、阿修羅,我昨天有夢到你喔,雖然又是打我啦。」里斯一大早很開心的這麼表示,讓人很想問他為什麼被打了還這麼高興或是他到底夢到多少次被阿修羅打的夢之類的問題。

「……」阿修羅盯著自己太過衝動而打出來的包,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了。

 


Eyes
眼睛

 

他一直很喜歡他的眼睛。

不只是因為他那如月色般的琥珀色眼瞳,更因為他那冷淡到接近冰冷的專注眼神。

那雙眼神是這樣的純粹,不是為了世界,不是為了他人,就只是為了自己。

所以他一直在想,如果能夠讓他只看著自己的話,是否也能那樣的純粹?

專注的只看著自己的眼神。

讓他不禁好奇,映照在他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

 

是啊、他見識過的。

當那雙深邃的眼瞳專注凝視著自己的時候。

每一次、每一次,他總是輕易淪陷在其中。

 

那雙只屬於他的眼睛。

 

 

Fate 命運

 

老實說,他不相信命運。

若有什麼事情必定是命中註定會發生,那人類的選擇不就都失去意義?

如果不是自己選擇的路就毫無意義,如果不是自己思考得出的答案就不是自己的答案。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肯定會用盡一生的時間來改寫命運吧。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的話。

 

但在遇見那個人之後,他似乎無法再這麼想了。

不管多少的努力都無法跨越的鴻溝,無法改變的命運。

他幾乎都要認命了,但那個人卻依舊不肯放棄。

 

直到最後,我們都會違抗命運的對吧?

 

 

Grip 緊握

 

砰噹一聲,眼前的龐然大物倒在眼前,鮮血噴的他一身,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望著再次染的鮮紅的雙手有些猶豫,從身後傳來人的氣息,他下意識回過頭,看到帶著有些畏懼神情的新人一語不發得看著他,好像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連一步也不敢走近。

 

他依舊沉默的轉過頭,拔出聖櫃身上的五月雨,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畏懼,他早已看過很多次人們對他露出這種神情。

對於外來的東西排斥,對比自己厲害的人開始害怕。說到底,也就是一群安逸的普通人罷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真是可笑的幸福啊。

 

「阿修修~」打破僵局的是聽著聲響追過來的大小姐跟里斯,兩人一同髒兮兮的對著他開心的直揮手,所有煩躁的心情瞬間轉為無言。

「喔喔喔喔!不愧是阿修修,打的超快的!!衣櫃!拜託妳多學點好嘛!!」大小姐燦笑的抹了抹臉上的汗,把自己的臉再度弄的都是血污,還不忘對一旁的護士說教。

「妳好意思說她!妳到底是怎麼帶路的!!!我就不該相信妳這路癡!阿修羅,你有沒有受傷啊?」里斯氣的對大小姐怒吼,隨即一臉緊張的湊上前,東瞧西瞧。

「沒事。」他沒好氣的翻翻了白眼,避開里斯煩人的手,收劍入鞘。

他感覺那名新人帶著一臉好奇的表情望向他們,連忙想要跳下聖櫃的遺體,里斯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他,讓他差點滑倒,隨即緊握他的手,就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樣,緊緊的抓住他。

 

「我不是說了嗎?我一點也不在意你身上沾滿血腥啊。」里斯握緊了他沾滿鮮血的手,帶著笑意輕聲在他耳邊開口,重複著很久以前曾說過的話。

 

不論幾次總是會被看穿的動作跟心情,他嘆了口氣。

總是這樣,霸道的不肯放手。

 

 

Harass 騷擾

 

基本上帶新人是他們的固定工作,大小姐秉持著新進來的新人就該多多死亡好適應這個世界為原則,對於每個新成員都見死不救,更重要的是她不是故意的,簡言之就是:等她回過神,你已經死了。

後面幾個新進門的戰士不知道是哪裡得來的消息,總之開招必開防禦好躲過被大小姐害死的命運。

康拉德先生於是成功畢業於大小姐的魔爪,不過新進門的泰瑞爾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首先在他一進門之後,大小姐就不小心對著王子殿下非常之白目的炫耀:王子殿下,你看他很帥吧?

新人一進門就得罪大BOSS就算了,頂多路上遇到王子殿下會莫名被手滑的王子殿下海扁一頓,現在連出任務也無法省心。

「喂,我說你,對。你這個新來的,剛剛為什麼不順手解決那個怪,還要阿修羅幫你收場?」里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新人吐露不滿。

老兵欺負菜鳥好像是習以為常的事,照道理應該跟他無關…應該無關才對。

 

「…你到底在做什麼?」第四十五次把企圖抱住他的里斯狠狠揍了一頓之後,他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你都幫新人收拾慘局。」里斯一臉不悅的說出意味不明的話。

「那叫大小姐讓你上場啊…」聽到這項提議,里斯露出不滿的神色卻沒有回應。

但某人根本沒有收斂他的騷擾行為,趁著大小姐跟新人在打任務,又從背後抱緊他還死都不肯放開。

 

他不知道該感嘆自己的耐心到底是變好還是變差了,但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沒效率打任務方式。

 

「大小姐。」

「怎麼了?泰瑞爾昨天被王子殿下揍了,所以打比較慢…不要介意…」

「不是這個問題。」

「那還有什麼問題?」

「隊友的問題。」

聞言大小姐立刻轉向里斯。

「呃…里斯怎麼了嗎?」

「妳給我換掉他。」

大小姐只好無奈的詢問里斯到底做了什麼。

「呃…我只是不想讓新人靠近他而已…」這方面這傢伙就挺誠實的。

「給我專心打任務!!!」大小姐立刻爆跳如雷的這麼罵,里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但他可不像大小姐那麼好妥協。

 

「好了,這樣可以了嗎?」大小姐膽戰心驚的這麼問。

「我叫你把他帶回去。」他面無表情的再次命令。

受到驚嚇的大小姐又跑去找里斯興師問罪,然後再次得到了他會好好打任務的首肯。

「你看,阿修修,里斯會乖乖的好不好?」大小姐非常心軟的幫他求饒,只可惜他不吃這套。

「不管,給我換掉他。」他鐵面無私的下達最後判決,同時讓兩個人愁眉苦臉。

「里斯,你只好乖乖聽話了。」大小姐一向從惡如流。

里斯一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只好陰沉的點點頭。

 

「阿修羅,要想我喔…」里斯用著裝無辜的神情這麼對他揮手。

「…給我滾!」他面紅耳赤的對他這麼吼。

 

Intentional故意的

 

他可以保證他絕對沒有惡整人的癖好,只是當對象換成阿修羅他就不知道要節制,其實他也是很困擾的。

他的手指輕柔滑過他的臉側,隨即湊近他的額側,輕柔的一路吻到他淡色的唇瓣,阿修羅輕皺起眉輕輕睜開眼,彷彿還搞不清楚狀況又再次被他吻住雙唇。

 

不得不說剛睡醒的阿修羅很誘人而且攻擊力比較低。

「喂…」阿修羅總算察覺他那不規矩的手,早就脫了他一半的衣服,只可惜有時候知道了也來不及反應。

握起他的手腕,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起床之前,先來做個運動如何?」他輕聲在他耳邊開口。

凌晨四點半的運動。

「你瘋了嗎?!會睡過頭…」阿修羅掙扎了兩下,發現時機已晚。

果然剛睡醒的時候比較可愛,他心想。

不枉費他故意在這種時間出手。

 

「那就、一起睡過頭啊?」他吻著他的耳側,咬著他紅透的耳根。

隨著交纏的身體,阿修羅回應變得只剩下微弱的氣音。

 

他真的沒有惡整人的癖好啊。

 

Kerchief 圍巾

 

「…為什麼我又不能跟去?」他此刻的聲音夾帶著萬分的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你很礙事。」阿修羅依舊簡潔有力的給了不算解釋的答案,神情淡然。

「哼,回來我要宰了那新人。」他不滿的這麼抱怨,把玩手上的藍色圍巾。

阿修羅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整裝完畢後,就朝他伸出手。

他一臉不甘願的抱緊手上的圍巾,還躺在圍巾上,就是不肯交出來。

「你…」阿修羅面有難色的看著他的動作猶豫了一陣子,隨即像是妥協似的放下手,轉過身想要走出房門。

他連忙站起身拉住他,親手把圍巾好好的圍在他脖子上,還依依不捨的吻了他的圍巾一下。

「要早點回來,不要受傷了。」他抱住還愣著無法反應的阿修羅,在他耳側溫柔開口。

「…嗯。」阿修羅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再次遮起微紅的臉龐。

 

這樣的神情,果然還是不想給任何人看到啊。

 

Lips 嘴唇

 

阿修羅端正的坐在床側,專注的研究著剛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新地圖資料,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側身躺在床上,觀察著阿修羅認真的神情,不知不覺又看得出神。

似是察覺他的視線,阿修羅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他不以為意的對他報以微笑,阿修羅先是露出一閃而逝的無奈神情,隨即將專注力轉回資料。

他坐起身,湊到他身邊裝作也對新地圖的資料有興趣的樣子,但他的目光卻是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淡色的唇上。

因為平時總是被圍巾遮著,估計他應該是最常看到這雙嘴唇的人了吧?

 

「該睡了吧?」他輕易抽起他手上的資料,隨即堵上他正要抗議的雙唇。

 

不過,他更喜歡那雙淡色的唇,變得更加紅潤的樣子。

 

Miss 想念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熟悉的帳篷裡。

正確來說,是生前的帳篷。

他恍神的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無法反應過來,剛鬆開的雙手還留有那個人的餘溫,等到聽見帳篷外的吵雜聲,他才真的確信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他猶豫了幾秒站起身,看著還是少年的自己皺起眉,本來想走到鏡子前,卻又停下了腳步。

他不想知道自己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也不想面對自己心中沉重的感覺是什麼。

 

三天後就是成人式,是這個年紀的自己一心想要快速通過的測驗,對現在的他卻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看著熟悉的對話跟族人一語不發,他盯著手掌心發起呆來。

『直到終點之地,再相會。』

 

突然回響在腦海中的話語讓他猛然驚醒。

他不能留在這裡,因為…他還有一個約定。

他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海登,離開了他本該有的過去。

 

他不清楚對於他們這些重新復活的人,所謂的終點又是在何方?

但他下意識去尋找那個連隊相關的資料,渦之眼的消失還有工程師們,掌握這些情報對他來說輕而一舉,宅邸的記憶歷歷在目,他記起了那個人的微笑卻不敢繼續深想。

 

花了漫長的時間卻只能找到相關的遺跡,無法知道確切的地點,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輕拂著斷壁殘垣,遙想過去輝煌的曾經,時間帶走所有痕跡,只餘盛名供世人稱頌,寥寥幾句記下所有辛酸血淚。那個人也曾在此處揮劍,只為了沒有明天的信念吧?他輕閉雙眼,回想那人曾經的戰鬥,在這連隊的終點。

他該離開的,畢竟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人在。

但他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所謂的終點又是在哪裡?

不過他可以等,他選擇在這裡等。

 

四季的流轉日復一日,卻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當大雪覆蓋了整座遺跡,他茫然看著銀白色的大地突然覺得很累很累。

他靠著附近的樹幹墜入夢鄉,寒冷的溫度讓他昏昏沉沉的

 

「你啊、總是讓人不放心。」他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麼說,他想睜眼卻沒有半點力氣。

他好像聽到有人走近,溫柔的碰了碰他冰冷的臉側,撥落了他頭上堆積的白雪,貼在臉上的手非常溫暖。

「不可以留在這裡,你必須繼續前進才行…直到終點之地…」聲音到這邊變得虛無飄渺,漸漸聽不清楚。

他猛然驚醒,看著下起雪的天空,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是夢啊

他動了動有些凍僵的身體站起身,卻從身上飄落了一片落葉。

他愣愣得看著那片楓葉有些意外。

現在是冬天,不可能會有才剛枯黃的楓葉。

 

「里…斯?」他輕聲開口,聲音迴盪在空曠的雪山格外冷清,沒有人回應。

他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這邊沒有人在才對。

本想牽動嘴角嘲笑自己的多心,卻先有一道溫暖的液體流過臉頰。

他愣愣的接下落在掌心的淚水,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的過去沒有我的存在,我的未來沒有你的存在。

在明白的那瞬間,思念跟著決堤,他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多麼想念他。

一直不願意說出口的所有,以為無視就能不見的所有感情。

他讓雪花掩蓋他所有的悲傷,將無聲的淚水藏在大雪之下。

 

在這場大雪過後,他必須去遵守一個約定。

不管終點有什麼,他都不會再回頭。

所以至少現在,至少現在

他要將他的思念留在這個地方,或許哪天

能夠傳達給他想見的那個人。

 

 

Name 名字

 

「里…斯?」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帶著疑惑,以及不難察覺的思念。

他伸出手接下從頭頂落下的楓葉。

是你嗎?阿修羅。

本來想笑開卻露出一個難看的表情,他回想起剛剛的夢境。

明明就碰到他了,可是卻再也無法更近一步。

那冰冷的溫度跟憂傷的表情都一樣令他擔心。

他握緊雙手。

 

「里斯,行前會要開始了。」有個隊員這麼提醒坐在樹下的他。

他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一手輕撫著楓樹,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

他本來有機會避開成為連隊的命運,但他卻猶豫了。

本來就該有E中隊的失敗,才有讓渦徹底消失的可能,即使知道到底是誰動了手腳的現在,他也無可否認確實需要他們的力量。

他們不認得他,眼前的所有人都像是有著同樣外表卻又是陌生的同伴。

每個人只存在於自己的平行世界,試著朝聖女所預備的終點前進。

該改變什麼或不改變什麼,由自己選擇。

而他的目的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

 

守護那個有你的未來,所以他選擇到連隊來。

 

眼前紛亂熱鬧的氣氛,完全感染不到坐在角落的他。

他遙望孤月,過往回憶如風般,拂過一幕又一幕的曾經。

與他未曾交流的同伴舉杯向他敬酒,遭到一旁的同伴阻止。

無視意外的同伴,他伸手接過酒杯,將酒杯至於月光下,盈滿如思念般暗紅的葡萄酒,朝東方舉杯。

敬誰?同伴笑問他的舉動,他只露出一絲苦笑。

用著異常認真的語氣回應。

 

敬,一個我此生無緣相見的人。

 

當渦的光芒在眼前閃爍,他的眼神變的堅定。

他必須前進。

在所有不可能中尋找一絲可能性,反抗已定好的命運。

他必須前進,因為有人在等他。

 

就如同你呼喚著我的名字,我也在此呼喚著你。

 

『直到終點之地,再相會。』

 

 

Oversleep 睡過頭

 

「唔?」猛然睜開眼,看著有些昏暗的房間有些摸不著頭緒,本來想起身,但身體實在太沉重只好作罷。

雖然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他羞紅了臉。

赤裸的身體滿佈著曖昧的吻痕,他抓起被單把自己綑成蓑衣蟲,開始到處尋找自己的衣服。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他整個人一愣,還沒思考到底要鑽回棉被裡裝睡還是要先衝去浴室,門就被輕輕打開了。

「醒了啊?我還以為你還在睡呢。」里斯心情愉悅的看著他,手裡拿著熱好的早餐…雖然根據現在時間來說應該是午餐…該死,睡過頭了。

里斯關上門,慢條斯理的將早餐置於一旁的小桌子上。

「不先過來吃點東西嗎?」里斯一臉明知故問的神情讓他很想拿個枕頭砸過去,但他還得先問件比較重要的事。

「大小姐呢?」身為任務固定班底,到這種時間還沒看到大小姐,就表示她應該被打發走了…畢竟他非自願性睡過頭…已經不是第一次…。

「我叫她帶著新人出去了。」里斯還是帶著一樣的微笑攪拌著桌上的茶杯。

 

他瞪了他一眼,後者還是依然故我的坐在原位。

「喂、…」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聲音簡直好比蚊子。

「嗯,我在聽。」里斯依然笑容可掬,但他就是不肯動作。

「……………………衣服、在哪?」稍微找了找自己的衣櫃,卻不見蹤影,當然這也不是第一次。

里斯笑得依然燦爛,從另外一個籃子拉出整齊的和服走到他面前,雖然他伸手接過,但里斯卻又不肯放手。

「…你到底想怎樣…」他現在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動,實在不想跟眼前的男人玩拉拉扯扯的遊戲。

「再睡一下吧?你氣色不好。」里斯輕而一舉將他拉進懷裡,這麼輕聲開口。

這是一個好主意,但他不想接受。

「你還有臉提議?!走開!」他憤恨的推開里斯,里斯也不閃不躲順手拉著他一起躺到床上。

「反正,已經睡過頭了,就繼續睡啊。」里斯嘻皮笑臉得這麼提議,擁在他背上的手怎樣也不肯放鬆。

「…我要吃飯。」被這樣一鬧,又想睡了,他朦朧得這麼表示。

里斯又吻了他。

直到他閉上了眼睛。

 

Partiality 偏心

 

大小姐決定調查一下宅邸戰士們的喜好口味,免得到他們生日時會不知道要叫布勞做什麼料理。

意外的她發現自家宅邸的戰士其實跟她一樣挑食。

「嗯,紅茶、蛋糕、包子、紅豆大福…?嗯?阿修你不吃巧克力喔?」大小姐一臉見到鬼的表情瞪著眼前的人問道。

他淡然的點點頭,所以上次的白色情人節回禮他才沒試吃巧克力。

「等一下?那巧克力蛋糕呢?」大小姐有些疑惑的抓抓頭這麼反問。

「還好。」蛋糕類其實巧克力的味道沒有很重,但其實不怎麼喜歡。

「喔?那里斯做的巧克力蛋糕呢?」大小姐一臉賊笑的詢問。

「……………」他再次陷入了天人交戰。

「原來不喜歡喔?我要去跟里斯講~~」大小姐正要轉身,他連忙緊張的擋下了她的去路。

「………………很喜歡。」他拉起圍巾滿臉通紅得移開眼神這麼表示。

 

「哼,根本偏心嘛~」話雖這麼說,但大小姐還是非常滿意的在阿修羅的問卷後面標註。

不吃巧克力,但是只吃里斯做的巧克力蛋糕。

 

 

Quarrel 爭吵

 

老實說,他們不常吵架…呃、要他自己來說是這樣沒錯。

不過平常的拌嘴太兇狠,總是會讓很多人誤以為他們感情不好,不過通常跟他們一起出過任務的人都會對此抱持著不同意見。

 

今天跟著他們一起出門的新人是那位小護士,上次沒有經驗,這次她全副武裝。

「媽媽,如果他們吵架的話,就把耳塞帶起來。不要走得太近喔!」史塔夏難得正經的遞給音音夢一附耳塞,一旁的多妮妲立刻拿出墨鏡。

「妳忘了帶這個。」新人默默接過墨鏡,連要反駁自己不是史塔夏媽媽都忘了。

 

「……」阿修羅默默望著他們的舉動,面色不善。

「唉呀,我們有這麼誇張嗎?」他面露無辜的這麼開口,獲得阿修羅白眼一枚。

「你閉嘴。」

「你很介意?」他又湊近他幾步開口。

阿修羅立刻閃開,再次被他一把拉住。

「我說你閉嘴。」

「不要逃避問題啦。」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得繼續爭吵,大小姐開心的做出了出發的手勢。

新人默默戴上耳塞跟墨鏡,走到大小姐旁邊。

 

嗯,今天天氣真好。

 

Roommate 室友

 

一聲小小的狗吠聲之後,突然有個東西就撞上了自己的腳邊,他默默低頭看著一臉開心的羅布繞著自己旋轉,實在不太能明白發生什麼事,隨即有兩名少女跟著跑到他的面前。

「不對啊,找錯人了啦,笨狗!」多妮妲看到他立刻這麼對一旁的雪莉抱怨。

雪莉面無表情的蹲下身把手上的衣服再次給羅布聞了一次,可是羅布還是跑回他身邊,把前腳放到他的左腳上吠了兩聲,尾巴搖的飛快。

三個人開始沉默了下來,兩名少女一同無奈得看向他。

「羅布說,你身上的味道跟里斯先生一樣。」雪莉總算結束了沉默如此表示,聞言多妮妲露出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他。

「………」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阻止自己對兩個人偶咆嘯。

跟人偶爭吵這個沒有意義,她們只會算出精密的數值表示自己現在的體溫比剛剛高了大概0.5度之類的。

「…找他幹嘛?」他只好無奈的決定先討論問題的根本。

 

找到里斯的時候,他正在跟大小姐對吼中,而且估計根本沒有任何人想要進行溝通。

「你到底為什麼要拆了我的洗衣機啦!!!」大小姐一臉爆跳如雷的這麼指著明顯故障的洗衣機這麼吼。

「我沒有要拆了它!我只是要找衣服而已啊!」里斯也非常大嗓門的跟大小姐對吼。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硬把運轉中的洗衣機打開來,還給我用火把它燒成短路啊!!!!」大小姐更大聲了,里斯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反問。

「當然要先讓它停止運轉啊!我有東西放在衣服裡啦!我需要立刻停止它!」

 

他無奈的上前打斷他們幼稚的爭吵,然後指向身後的雪莉跟多妮妲。

「布勞先生說,找到里斯先生再找的那件外套了。」雪莉一臉淡定的將手上的外套交給里斯。

大小姐跟里斯各沉默了三秒鐘。

「里斯!!!!!!!!!!!!!!!!」

「快撤退!」里斯小聲這麼說,連忙抓著他就跑走了。

其他人當然也立刻跟著撤退。

 

「喔,雪莉謝謝妳啊。」里斯在跑到安全的地方之後,立刻微笑道謝,多妮妲帶著一臉詭異的微笑看著里斯提問。

「吶、為什麼你們兩個身上的味道一樣啊?」

里斯完全沒思考就很順其自然的回答。

「那當然是因為阿修羅是我老ㄆ…呃!」他立刻伸手打斷里斯那詭異的答案。

「因為我們是室友。」他的聲音非常清楚得從圍巾裡傳出,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喔…室友啊。」兩名人偶語重心長的重複了一遍,害他的臉好像更燙了。

他感覺到被自己摀著嘴的里斯嘴角微勾,看向他的眼神帶著笑意。

他現在想把他室友掐死。

 

Scar 傷痕

 

在聖女宅邸的傷勢恢復得很快,不只如此,連一點傷痕也不會留下。

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喜歡阿修羅身上出現任何魔物或是任何東西所造成的傷口,尤其是在阿修羅勉強自己之後所留下的傷痕,那就好像是孤軍奮戰的證明。

當事人還是一臉平淡的望著前方,無視背後的撕裂傷還流著鮮血。

他嘆口氣,停下了本欲上藥的雙手。

 

「嗯…!?」阿修羅有些嚇到的想回頭,被他從後面輕輕抱住。

他輕吻著他的傷痕,溫柔的像是要撫平所有痛苦。

阿修羅緊抿著唇,忍著那異樣的觸感,彷彿是感受到他的認真,所以他一句話也沒問。

他知道所有的傷痕都會好,但他的溫柔會留下。

或許會留在懷裡的人心裡,告訴他不是一個人。

 

Teem 傾盆大雨

 

他真的非常痛恨雨後雷陣雨。

因為他們家大小姐絕對不可能會記得帶傘,而且她最喜歡什麼在雨中漫步,被雨淋個濕透還會覺得很浪漫!

他完全沒有要跟古魯瓦爾多和新人一起加入大小姐的幻想世界的意思,所以他默默衝進聖女宅邸,還沒到大門口就不耐的想把自己烘乾,但他卻先看到站在門口的藍色身影,隨即決定停下這個動作。

 

阿修羅手上拿著傘跟毛巾,估計是想要出去接他們,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表情變得有些困窘,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拿著傘走到他面前,還是他先走到他面前,傾盆大雨把自己淋個濕透,身上都在滴水。

阿修羅這才反應過來把毛巾扔到他頭上,難得感覺到阿修羅的溫度居然比他高,看著那張微皺著眉的神情,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沒有將笑意嶄露在臉上。

「愣著做什麼?不快點先去洗…!?」阿修羅本來幫他擦拭頭髮到一半,他突然靠在阿修羅的肩上,用著低沉的聲音回答。

「…我覺得身體好重。」阿修羅果然沒有避開冰冷的雨水,倒是有些緊張的反問。

「你生病了?」隨即想要快點把他拉進房間,但他用更大的力氣將他圈在懷裡。

他故意猶豫了好幾秒,感覺到阿修羅平穩的心跳聲,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有種回來的感覺。

 

「不,我是說,被雨淋濕的衣服好重。」他勾起嘴角這麼回應,成功看到瞬間臉色微變的阿修羅,隨即補上致命一擊。

「所以我說,我們一起洗吧?」他扯開阿修羅被雨水浸濕的圍巾,笑的人畜無害。

「你這混蛋!」

 

 

Undress脫衣服

 

他就不該相信那個笨蛋會感冒!這大概就是好心沒好報的一種教訓?

被雨淋濕的衣服有些難脫,那個渾蛋居然敢嫌他的衣服比較難脫,就二話不說的走過來想要幫忙,當然也免不了一場搏鬥。

「你這白癡!你幹嘛不自己先洗?!」他試圖掙脫自己的雙手未果,連忙大聲抗議。

「剛剛不是說好一起洗嗎?」里斯一臉無辜的回應,一手卻俐落的拉開他的腰帶。

「我沒有答應你吧!」他看到里斯露出可惡的微笑,整張臉越靠越近。

熱水的蒸氣瀰漫整個浴室,貼在他唇上的吻從冰冷變回他所熟悉的熾熱,當衣物掉落的聲音停止,他只聽到熱水持續蓄滿浴缸的聲音。

 

Vintage 葡萄酒

 

路德為了過中秋節而買了一整箱的葡萄酒,被一群沒良心的同伴偷了幾瓶出來,弗雷特里西秉持著喝酒就應該盡興,成了第一個開懷大醉的人,還拿著酒杯到處發,伯恩哈德正在鬧頭痛,完全無法阻止他。

他只不過是去幫忙烤肉回來,就看到弗雷特里西拉著微醺的阿修羅有些不知所措。

「你該不會也跟他拼酒吧?」里斯扶著整張臉通紅的阿修羅有些驚訝的詢問。

「嗝、喔嗯…沒有拼酒啊?這是果汁啦,果汁!」弗雷特里西一邊開心的唱著歌,一邊跑回正在烤肉的大小姐身邊,還強塞了她一杯葡萄酒,大小姐不疑有他的灌了一大杯,隨即非常不給面子全部吐出來。

「好難喝!!!這根本是酒啊!」

「喔喔、大小姐,嗝、不會喝酒是無法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喔?」弗雷特里西一臉神智不清的對著大小姐說教。

「你們連隊的男子漢是依照誰可以喝最多酒來當標準的嗎?!可以喝別的東西當標準嘛!?」大小姐無言的反駁,布列依斯在一旁糾正她就算喝的完全世界的酒也成不了男子漢。

 

里斯看著亂成一團的宅邸嘆口氣,拉著有些神智不清的阿修羅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里斯有些無奈的戳了戳阿修羅泛紅的臉頰,後者失神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薄唇輕啟。

「…你不喝嗎?」阿修羅搖搖晃晃把一旁的空酒杯拿給他,讓他不禁失笑。

他湊上前輕啄了他紅潤的唇瓣,舔過他嘴角殘留的葡萄酒。

「多謝款待。」他笑得燦爛如星空,看著阿修羅變的更紅的臉龐。

他很確定這次可不是因為酒精。

 

Wraith 幽靈

 

大小姐只是隨口問了句,你們的世界有沒有中秋節活動之類的,結果引發了眾多戰士的討論,但不知道為什麼從雪莉說到自己如何度過中秋節的時候,開始變得像是恐怖片似的,什麼只要聽到風聲就以為過去無辜的受害者會找上門來的感覺,然後多妮妲開始說起黑暗的恐懼,連沃肯都加入這恐佈氣氛的主題,什麼晚上會突然動起來的人偶,會掐死路過的工程師無視一直喊停的大小姐。

阿奇波爾多也不甘示弱的講了許多連隊的鬼故事,什麼莫名消失的軍靴,或是晚上屋頂總是會聽到某種東西爬行的聲音,不然只要推開一個房間的門就會聽到尖銳的女性尖叫,但仔細一看卻什麼人都沒有的房間搞的每個人都覺得毛毛的才準備就寢。

 

一路聽下來一直保持著一號表情的里斯,一回到房間就開始發作,雖然不是他講的鬼故事,但他還是得收拾爛攤子。

「阿修羅…我覺得窗外好像有什麼黑影在動…」里斯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一樣,還一邊不安的盯著他看。

「…那只是樹葉。」他一點也不明白里斯只要看到有形的東西就燒的他們哭爹喊娘,一碰到無形的東西,就變得如此膽小。

「不、我覺得有什麼聲音…」里斯的聲音無精打采,感覺就是條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

他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側,最後決定躺到床上,他伸出手遮起里斯一邊的耳朵,另一邊壓在枕頭上。

「這樣就聽不太清楚了吧?快睡。」

里斯在黑暗中眨了眨眼,隨即用力的抱緊他,力道之大差點讓他無法呼吸,但是他一聲不吭。

很久之後,他才聽到一聲弱弱的晚安。

 

Xanadu 世外桃源

 

有的時候,他都會莫名的感到煩躁。

他知道阿修羅能夠察覺到他的不安,平時總是用他習慣的笑容掩飾那異樣的心情,雖然很多時候都藏不住。

待在這裡的時間越漫長,現實世界的記憶就變得更加模糊。

他不清楚是否是因為自己的心一直在逃避那些記憶,不過不管他的選擇如何,已經決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

所以有的時候,真的很想離開這裡。

 

他輕撫著阿修羅的髮絲,後者睜開了一隻眼看向他用眼神無聲的詢問。

他剛想開口,卻又將問句收了回去,只是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如果可以離開這裡,能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的話

你會跟我走嗎?

 

這裡不是世外桃源,無盡的戰鬥是為了恢復記憶以及回到原本的世界,去面對早已絕望的現實。

就算真的有一個他們不需要戰鬥也不需要背負任何責任的地方,或許罪孽深重的他們也進不去吧?

 

其實到哪裡都無所謂,如果能跟在你身邊的話

或許終點之處並非我所願的世外桃源,但只要有你的話。

只要有你在的話,我就不需要再尋找那樣的地方。

 

Yawn 打呵欠

 

打任務的時候,兩個主力一直雙雙打呵欠,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的樣子。

大小姐面色不善的瞪著他,好像一副都是他的錯一樣,讓他頗為無辜。

「里斯,你又做了什麼?」大小姐一臉就像討債的黑道般,面目猙獰的瞪著他,頗有把他切腹的衝動。

「…我什麼都沒做啊…」眼皮超重的,果然喝太多咖啡因飲料不是什麼好事。

「那你們為什麼睡眠不足成這樣?!」大小姐看著緩慢進展的任務非常不悅。

「因為我喝了太多汽水而已啦。」他說的明明是實話,卻還是換來大小姐得一臉懷疑。

「那阿修羅是喝太多茶嗎?」

聽到問句他忍不住笑出聲,露出一臉愉悅得微笑卻沒有回答她。

 

阿修羅只是因為不喜歡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睡著,就陪著他一起熬夜了而已。

玩樸克牌玩到了凌晨四點多,阿修羅點頭打盹的樣子很可愛,他就一整晚盯著他到天亮了。

 

他再次打了個呵欠,看向一旁睡眠不足的阿修羅露出滿足的微笑。

 

Zealous 熱情的

 

迷濛的陽光,沉重的身體。

他茫然的跟在那個人偶身後,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個看似詭異的宅邸。

「他叫里斯,以後是你室友喔!」人偶開心的這麼向他介紹。

「那以後請多多指教。」一名青年帶著微笑朝他伸出手,熱情的向前和他打招呼。

 

就是一切的開始。

 

 

『落花流水無情,四季依舊更替,將流逝的時間,刻進我們的左胸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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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之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